药（工作细胞同人，KT48）（八）
杀手T细胞X白血球2048，拉郎注意，有汤，有一点肉渣，不过个人认为写得还算克制，不排除OOC的可能性，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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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单人床换成了一张崭新的双人床。
双皮奶。
蛋挞。
雪葩。
黑森林芝士千层酥皮蛋糕。
蛋奶酥。
越来越赏心悦目、花样繁多的甜点。
偶尔，还有另外的惊喜。
培根鸡肉卷。
黑胡椒桂花蜜汁煎小牛排。
床头柜的抽屉里被放进一本《糖所知道的一切》和一本《烹饪入门》，都已经翻得卷了边。
在2048号白血球三令五申的教导下，杀手T细胞勉为其难地学会在得到一对白眼的时候立即乖巧地闭上嘴巴，终于可喜可贺地摆脱被撵出厨房的命运，被获准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地欣赏对方操作食材的整个过程，很快，这成为了杀手T细胞日常最喜欢的一项休闲娱乐活动。
只是杀手T细胞一直弄不懂，明明之前好好的，为什么自从搬进自己的住处，2048号白血球在某些方面的表现简直如同换了一个细胞。
一个热吻结束了，觉察到杀手细胞正在拉开自己的门襟，2048号白血球没有和之前一样主动配合，而是一反常态地按住他的手，用了相当大的力气。
“不……不要这样。”
“怎么了？”
“反正，现在……现在就是不行……”
“什么意思？”
杀手T细胞一头雾水。
2048号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态度倒是异常坚决，杀手T细胞见状，虽然有些扫兴，却也不想继续为难对方，不得不作罢。
“你老实一点。”
挣脱杀手T细胞的胳膊，2048号白血球红着脸斜了对方一眼，继续过筛舀出来的可可粉。
嗜中性粒细胞的上衣有隐约可见的斑斑血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外面沾上去的，而是像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更何况，根据杀手T细胞的观察，一向连每条鞋带的缝隙处都洗得干干净净的2048号白血球，绝对不会在休息的时间也穿着脏兮兮的制服返回两个免疫细胞的住处。
“又受伤了？”
既然如此，杀手T细胞觉得2048号应该不至于再抗拒和自己做那样的事情，哪怕纯粹是为了GM-CSF。
“皮外伤而已，过一会儿自然会痊愈，不必在意。”
咦？
“但是，我有现成的GM-CSF，只要一下……”
“我的愈合能力虽然……也没有那么不堪一用，放心吧。”
踮起脚尖，2048号笑盈盈地打断杀手T细胞的话，摸着那一头刺猬一般乱翘的金黄色短发，亲了一下杀手T细胞的脸蛋。
结果，一天后，那些血迹不仅没消退，范围甚至扩大了，2048号白血球的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令杀手T细胞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对方第一次向自己索要GM-CSF的情景，心瞬间揪了起来。
“都二十四个小时了，为什么仍然不见好转，还恶化了？”杀手T细胞严厉的质问中饱含着深深的担忧，“果然，这样下去可不行，伤势变得更加严重之前，你必须接受治疗，立刻，马上！要么是我的GM-CSF，要么是巨噬细胞们的GM-CSF，随你选。”
“这是今天新添的，笨蛋。”
底气不足的辩解，故作轻松的语气遮掩不住内里透出的紧张。
“我不信。”
“那么，我爱莫能助。”
“喂！”
“你作为T细胞们的……班长，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杀手T细胞了，不是懵懵懂懂的初始T细胞，也不是……不谙世事的未成熟T细胞，可不可以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嗯？”
有没有搞错，到底谁在耍小孩子脾气？
“所以，你坚决不肯和我……做……那件事情？”
沉默。
“也不去领GM-CSF针剂？”
还是沉默。
然而2048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怎么办？
“何必总是瞎操心，放松一些，我真的不要紧。”
或许是试图活跃一下周围过于凝重的气氛，2048号噗嗤一笑，伸出手，调皮地按了按杀手T细胞拧成一团的眉毛。
啊，有了！
杀手T细胞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出其不意地箍住2048号的手，一绊2048号的腿，趁对方失去平衡之际，再揽住2048号的腰，尽可能地在不触及伤口的前提下限制住2048号的行动，接着，杀手T细胞一不做、二不休，顺势一低头。
“你干什么……嗯……唔……”
一个不期而至的热吻恰到好处地堵回2048号来不及出口的疑问。
徒劳无功的反抗先是趋于平缓，然后渐渐地止息。
杀手细胞得以腾出一只手，替2048号除去多余的阻隔。
到这个时候为止，临时琢磨出的计划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因此，当已经被稳稳当当地抱到床上的2048号再度开始新一轮激烈的挣扎之际，杀手T细胞竟然一时没有回过神。
“我……不要……唔……放开……嗯嗯……别……”
夹杂在吻与吻之间语不成句的、分崩离析的音节。
“等一等，万一伤口……小心！”
杀手T细胞懵了，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不管不顾地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2048号一定会受伤，一定会生气，一定会难过。
不能这样做。
功夫不负有心人，耗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气喘吁吁地将上面那个铁塔似的结实而魁梧的大个子推到一边，连胸口都已经一片胭脂色的2048号顾不得许多，匆匆忙忙冲进卫生间，看也不看杀手T细胞。
嘭！
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杀手T细胞被硬生生地晾在外面，和自己俨然已经整装待发的那根至关重要的部位一起。
两片柔软而湿润的东西轻轻地触碰着杀手T细胞的额头。
半梦半醒之间的杀手T细胞朦朦胧胧地一睁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2048号白血球灿烂的笑颜。
啾。
原来是一个吻。
“早餐在厨房，今天是糖渍苹果可丽饼、鸡蛋布丁和牛奶，记得一会儿起来吃，我先去巡逻了。”
与昨日相比，2048号的气色不仅没有一丁点好转，反而更加憔悴。
“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杀手T细胞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一皱。
“当然，多管闲事的家伙，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2048号的指尖戏谑地刮过杀手T细胞的鼻梁。
过了一夜，嗜中性粒细胞的上衣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迹，然而并不能够说明任何的问题，或许只是2048号白血球洗过之后，又换了一条干净的绷带而已。
“小肠一带出现流行性感冒病毒，可能遭到流行性感冒病毒的感染，请附近的免疫细胞火速赶往现场支援！”
各个路口的喇叭此起彼伏地发出高分贝的广播。
2048号白血球一个哆嗦，清醒过来。
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像是都被活生生地撕扯开了，只要稍稍一动，立即会引发一波剧烈的、渗入骨髓的痛楚，痛到极点，有那么一会儿，2048号甚至根本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如果现在能来一针GM-CSF，就好了。
自嘲地笑着，摈弃掉这种太过虚无缥缈的妄想，紧了一下系在右臂的止血带，2048号颤颤巍巍地坐起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抽出一柄匕首和几支飞刀。
很快，嗜中性粒细胞们、巨噬细胞们、T细胞们、NK细胞、B细胞等一系列的免疫细胞们相继赶到，一番混战之后，成功地抵御了流行性感冒病毒的这一轮入侵。
杀手T细胞注意到，嗜中性粒细胞课的1146号白血球、2626号白血球、4989号白血球都在，唯独不见2048号白血球的身影。
战斗刚一结束，杀手T细胞立刻拦住正在清理战场的1146号白血球。
“嗜中性粒细胞2048号在哪里？”
1146号白血球摇了摇头。
“不清楚。”
“你们嗜中性粒细胞不是都有通讯器吗？”
欲言又止地看了杀手T细胞一眼，1146号掏出自己的通讯器，试图联系2048号白血球，却发现对方的通讯器根本没有打开。
“果然。”一旁的2626号白血球一摊手。
杀手T细胞莫名其妙：“什么果然？”
“2048号最近总是编出各种理由故意避开我们，多半因为1146号动不动就催促他去领GM-CSF针剂，2048号实在受不了了，才连我和2626号都不愿意搭理了。”4989号白血球撇了撇嘴，接过2626号的话，“现在倒好，干脆直接关上通讯器，理由都懒得找了，哎。”
什么？
杀手T细胞的心底蓦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把扯住1146号的衣领。
“我不管，反正……反正你们一个小组的，你肯定知道有办法知道2048号的下落，带我去找他，快，现在！”
胃。
脾脏。
肝脏。
肺。
气管。
四个免疫细胞结伴同行，一路走，一路寻觅，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角落。
2048号白血球茫然地注视着上方一圈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脑袋，注视着杀手T细胞、1146号白血球、4989号白血球、2626白血球满是心疼和担忧的面孔，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细胞又为何会在自己的旁边，本能地想站起来，却使不出分毫力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
细胞们似乎在议论着一些事情，遗憾的是绝大部分的内容都从2048号的耳朵边溜走了。
“幸好……否则……”
“来得及……”
“巨噬细胞……”
“……如果……GM-CSF……”
GM-CSF？
2048号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两片干裂的唇拼命地一开一合，发出一串断断续续的、声细如蚊的音节。
“不，不要……针剂……不可以……”
下一秒钟，肩胛骨被扶住，腿弯被托住，一双孔武有力的、肌肉虬结的胳膊一下子将2048号稳稳当当地横着抬起，离开地面。
“哎！你……”
“算了。”
见杀手T细胞径直抱着2048号飞奔而去，根本无视自己和另外两位同伴的存在，4989号刚一张嘴，还没喊出完整的一句话，就被2626号白血球拍着肩膀制止。
“凭什么？”
4989号更加疑惑。
“我了解杀手T细胞的为人，他大概只是想要尽快送2048号去治疗而已，不会对2048号怎么样的。”
1146号白血球面色凝重地保证道。
“而且，既然2048号也愿意，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吧。”
2626号补充道。
“怎么知道2048号愿意的？”
面对4989号的提问，2626号笑而不答。
云里雾里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忽而看看2626号，忽而看看1146号，忽而又看看2048号和杀手T细胞消失的方向，4989号猛然间想起刚才杀手T细胞小心翼翼地抱着2048号的姿势，以及2048号主动软绵绵地搭在杀手T细胞的脖颈上一摇一晃的胳膊，不禁醍醐灌顶，苹果一般圆圆的、肉乎乎的脸蛋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欣喜之中透着一股兴奋的表情。
杀手T细胞返回自己的住处，轻手轻脚地放2048号白血球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急急忙忙地为这个嗜中性粒细胞宽衣解带。
腰带。
长裤。
内裤。
“别……放开……”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对方断断续续的、气若游丝的、掺杂着一些不易觉察的哽咽的抗议，同两个免疫细胞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一样，杀手T细胞直截了当地以具体的行动表明了自己不容置疑的决定。
终于放弃微弱得不值得一提的挣扎，2048号嘤咛一声，狭长的眼眶开始一点一滴地积蓄泪水。
“不要……”
一股携带着GM-CSF的精华被顺利地倾注在2048号的体内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的杀手T细胞才注意到对方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两行温热的眼泪打湿，顿时一阵慌乱，忙不迭地退了出来。
“哭什么？”
没有回答。
“有那么痛吗？”
2048号一边抽噎，一边摇头，企图坐起。
杀手T细胞立即拦住。
“别动，你的情况刚稳定，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流行性感冒病毒……我……必须去……小肠……”
“都解决了，清理战场的工作也结束了，不信，你可以问1146号。”
2048号一愣，然后呜咽着垂下头，活脱脱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你这是……到底怎么了？”
仔仔细细地将面前的嗜中性粒细胞打量一番，确认对方的气色已经好转许多，嘴唇恢复了正常的色泽，伤口不再渗血，一部分甚至已经结痂，杀手T细胞感到放心的同时，愈发不解其意。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对待我，明明……我都说了，我不用……GM-CSF，可……可是……你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2048号委屈地小声嘟囔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希望你活下去，以前是，现在也是。那种十万火急的状况，等不到巨噬细胞们的针剂送过来，你恐怕……我知道，求生之道就是求死之道，嗜中性粒细胞就是为了在同敌人的战斗中丧命而生存的，我都一清二楚，但……无论如何，我不准你离开我，你不准死，既然我有能力让你活，你就一定得活下去，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放任你死掉！”
杀手T细胞试图解释，结果说着说着，自己居然也不由地激动起来。
“如果一直被当成……因为贪图你的GM-CSF……才……故意接近你……卑鄙小人，我……宁愿一死，尽管……可能……最初的时候……然而，不是那样的，至少如今已经……已经不是那样……”
2048号显得越发难过，颤抖的语调掺杂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哭腔。
胡说八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我从没那么想过！”杀手T细胞急急忙忙地辩白道，生怕被打断，脸涨得通红，音调也不自觉地越升越高，“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卑鄙的，嗜中性粒细胞需要GM-CSF，本来就是像红血球需要吃糖、普通细胞需要吃饭一样平常！你……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和我说，为什么你的想法都不告诉我？”
2048号吸了一下鼻子，丢给杀手T细胞一对白眼：“我就是……唯恐被你误会，因此一直忍着不敢继续接受你的GM-CSF，结果……你仍然左一个GM-CSF，右一个GM-CSF，我都不知道……还……还能怎么办……”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
一番斟酌后，杀手T细胞郑重地捧起2048号的面庞，认认真真地凝视着一对深蓝灰色的、浸泡在水里的玻璃球一样湿润的眸子。
“我明白了，你不想要，没有关系。可是，我喜欢你，我想给，你……肯不肯收？”
一对深不见底的瞳孔顷刻之间放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荡漾起一圈又一圈延绵不绝的涟漪，由中央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扩散，仿佛平静的湖面掉进一颗石粒，两排长而浓密的睫毛挂着一些细小的水滴，微微地颤抖着。
惊讶、怀疑、喜悦、感动。
2048号眼波流转，交织变幻出各式各样繁杂的情绪。
不一会儿，一串串泪珠就止不住地再一次沿着泛红的腮边顺流而下。
“……嗯。”
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回答。
太好了。
杀手T细胞一阵欣慰，忙不迭地将这个嗜中性粒细胞揽进怀里，笨手笨脚地替对方擦拭泪水。
闭上眼睛，枕着杀手T细胞强壮而结实的胳膊，2048号白血球放松自己的身体，脸上的泪痕未干，情不自禁地上翘的嘴角却满溢着源于心底的、如释重负的笑意。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