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工作细胞同人，癌46/癌48/4648）（七）
1146X2048清水，可以认为是无差。
癌细胞X1146原则上清水，但或许会打擦边球。
癌细胞X2048会开车，注意避雷。
除了癌细胞X1146是爱情向，别的……呃，作者也不确定，大家自由心证吧。
虐有，死亡梗有，角色黑化有，不排除OOC的可能性，作者混乱邪恶，口味颇重，而且洁癖、节操、下限皆无，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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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TAG的时候纠结了一下，因为1146和2048都是白血球，最后决定，暂时就这么打吧。
1146号本来准备喝完手里的那杯麦茶再睡，可是刚抿了一口，两片眼皮就差不多黏在了一起，1146号只好把剩下的麦茶放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屈起腿，枕着一根管道，合上双目。
距离2048号的失踪又过去了十天，这段时间，1146号几乎没有睡过哪怕一次安稳觉。
尽管2001号也开始主动帮忙收集线索，寻找2048号的任务仍然进展得并不顺利，2048号失踪之前最后出现的区域一直无法确定，四个嗜中性粒细胞最终只是圈出了若干可疑的候选区域，然而以这些区域为中心的一系列搜索，至今也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当然，他们不会因此放弃，还是会继续寻找下去，直到发现2048号的踪迹，或者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这个世界。
很可能，后者才是最终的结局。
1146号想起自己赠送给小小的毛母细胞的那顶帽子，属于9696号嗜中性粒细胞的帽子，
9696号无疑是不幸的，但同时也是幸运的，嗜中性粒细胞很少有机会在牺牲的时候给这个世界留下可供辨认的、能够被称之为遗物的物品，仿佛凝结于草地上的露珠，太阳一出来，就消失了，或者原野上的一阵风，刮着刮着，就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无踪迹，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
2626号提出过一个听起来似乎比4989号的更实际一些的猜测：2048号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通讯器又弄丢了或者损坏了，才没有办法与大家取得联系。
但是，已经这么久了，2048号如果伤势严重，不可能一直撑到现在，而如果伤势并不严重，2048号一定早就想方设法和大家联络上了。
没有什么值得1146号伤感的，正如2001号所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每个细胞，至少，每个嗜中性粒细胞，或早或晚，或多或少，总是会经历的。
忙碌起来，1146号甚至会忘掉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仅仅是暂时性的。
一旦空闲下来，在入睡之前和醒来之后的一霎那，在每个独处的时刻，绵长的、渗入骨髓的惦念就化作一条阴险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入1146号的胸腔，长而尖利的毒牙刺破心脏，注入毒液，带给1146号撕裂一般的痛楚，一天又一天。
渐渐的，始终被无药可解的毒液侵蚀的那个部分终于烧死了，腐蚀掉了，毁灭了，完完全全地不存在了。
接着，内心空落落的感觉甚嚣尘上，宛若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海中央，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抓不住，彷徨无疑、孤立无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向着深处拖拽，绝望地任由一波一波汹涌澎湃的海水涌过头顶，将整个细胞完完全全地淹没。
1146号时不时会做梦，很难说到底是伪装成噩梦的美梦，还是伪装成美梦的噩梦。
梦里自然什么都有，必不可少的是2048号的尸体，以各种1146号能够想像得到的形态频频出现在各种1146号能够想像得到的地方，被死亡的晦气所笼罩的年轻的面孔出乎意料地宁静、安详，唇边洇开的微笑宛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只是红色颜料用的未免过多，实在是一大败笔。
做着梦的1146号并不难过，因为1146号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
真正开始体会到痛不欲生的时候，是虚幻的梦境潮汐一样退却的顷刻之间，不，并非如此，这一切恰恰都是真的，余生，自己再也见不到2048号，再也听不到2048号的声音。
属于1146号的笔记簿密密麻麻地写满了1146号煞费苦心地收集到的一大堆关于2048号的线索，却不包括1146号自己的。
1146号不是没有努力地回忆过，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最后一次看到2048号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是在什么时候最后一次使用通讯器与2048号交谈。
甚至，当1146号下意识地企图效法4989号从记忆之中捡拾一些和2048号一块度过的美好而珍贵的点点滴滴聊以自慰的时候，也发现除了髓细胞时代日常的打打闹闹，自己的大脑竟然空白一片。
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
莫非离开红骨髓的那一天起，1146号就罹患了阿尔茨海默病？
别开玩笑了。
或许，他和2048号不过是太熟悉了，几乎没有分开过，从小就认识，从小一起长大，导致彼此常常会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自动地忽略不少当时看起来无足轻重之后才得知其实至关重要的所谓的细枝末节。
譬如说，生离死别。
1146号深切地意识到，4989号也好，2626号也罢，乃至2048号，连同自己，谁也没有为这种实际上极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提前做好准备，好像大家天生都有一种错觉，四个同伴既然一块学习、一同服役，也必然会一辈子永远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1146号睁开眼睛，虽然睡得不那么踏实，体力倒是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必须立刻投入到工作当中去，毕竟1146号自认为对这个世界和2048号都有着山一样的责任，并且也不愿意长久地沉浸于负面的状态。
腰部突然被摸了一把，1146号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一个空，挂在腰带上的匕首也少了一柄，与此同时，1146号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只手明目张胆地拿走了自己的麦茶。
敌人？
帽子后面的受体静悄悄的，不见一丁点的动静。
而且还是特别难以对付的那种？
大惊失色之余，1146号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迅速地稳住阵脚，电光火石之间，另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出鞘，在1146号的掌中寒光闪烁。
然而，下一秒钟，1146号就愣住了，呆若木鸡，张口结舌，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真的被某个能力高超的细菌、病毒或者别的什么存在施了定身咒语。
2048号就站在1146号的面前，两个细胞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甚至塞不进一柄匕首。
没有帽子。
破破烂烂的、属于普通的细胞的、明显不合身的衣服。
“我本来不打算吵醒你，不过你反正醒了……嗯，1146号，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准备先听哪一个呀？”
2048号握住1146号的匕首，靠着墙壁，稍微喘了几口气，端起1146号几乎没有动过的麦茶一饮而尽，冲着1146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坏笑。
而1146号留意到，犹如刚刚从肠炎弧菌的内部剖腹而出一般，2048号浑身是血，不断有鲜红色的血从裤腿、袖口甚至散乱的发梢淅淅沥沥地落下来，逸散出一股金属的芬芳，在2048号的脚下汇合成不算很浅的一大滩。
（待续）
提示：有人能猜出2048所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指的是什么吗？不用想得太严肃正经，2048就是拿1146寻开心呢，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