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 for me(工作细胞同人,癌46/癌48/4648)(下)

癌细胞X白血球1146,白血球1146X白血球2048,癌细胞X白血球2048,三对CP都会开车,注意避雷。
其实本来想直接给这篇取名《Жди Меня》,不过那样似乎显得我太装逼了,而且容易造成阅读障碍,所以……就这样吧。

死亡梗,至少有一把刀子,至于另一把……嗯,算作开放式结局好了,不排除OOC的可能性,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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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段时间的表现,癌细胞先生可满意?”
“差强人意。”
“谢谢癌细胞先生的肯定,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向癌细胞先生讨要一点点小小的奖赏呢?”
“哼,留着你的性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奖赏了,别得寸进尺。”
癌细胞斜睨2048号一眼。
“可牢房的饮食真的太差劲了,只有稀得像清水的汤,还是凉的,看在我每日都尽心竭力地服侍癌细胞先生的份上,癌细胞先生能不能……至少增加一些固体的食物?”
2048号像幼犬一样匍匐在癌细胞的脚边,捧起癌细胞的一只脚,用脸颊乖顺地蹭着脚面,一副如痴如醉的姿态。
“做梦!不喜欢吃,你就饿着吧。”
“要不然,癌细胞先生赐给我一床厚一些的被子,好吗?牢房里到处长满了青苔,连床都没有,滑溜溜、湿乎乎的,实在难以入睡。”
“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讨价还价?”
癌细胞一声冷笑。
“我当然明白,我比不上您的1146号先生,也不奢望由您每天陪着外出散步,如果……如果上面说的都不行,那……隔三差五地放我出来透一透气,总可以吧?我保证,不会走得太远,只是在附近的台阶上坐一会儿,牢房太狭窄,闷得我都要窒息了。”
2048号绽放出甜美得宛如蜜糖的笑容,粉红色的舌尖谄媚地勾过癌细胞的脚趾,似有意,似无意,牵扯出一道水灵灵的、晶莹的、闪闪发亮的银白色丝线。
“这个倒是不费什么工夫,也罢了,2048号,看在你曾经和1146号先生共事的份上,我答应你,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给我节外生枝。”
果不其然,东拉西扯的,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癌细胞琢磨着,既然如此,不妨答应下来,静观其变。
之后,癌细胞秘密地命令几个自己信得过的部下悄悄地尾随2048号,无论2048号做什么、怎么做,都一律不得干涉,宁丟勿醒,只要记下来及时向自己一五一十地汇报即可,一心想要引蛇出洞看一看2048号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第一天,太平无事。
第二天,太平无事。
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还是太平无事。
像保证过的那样,放风之际,2048号确实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或者站在牢房的门口,悠哉悠哉地欣赏着斑驳的墙壁上那些写着诸如“蛋白质”、“禁止大喊大叫”、“保持安静”、“增加同伴”、“不分裂就滚”、“别出门”、“脂肪”等等的便笺,偶尔,癌细胞一些穷极无聊的部下会来揩2048号的油,2048号也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上下其手。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食髓知味,2048号竟发展到公然冲着路过的每一个细菌或者细胞不分性别地招手、抛媚眼,引诱对方来和自己勾勾搭搭、打情骂俏,甚至连负责运送氧气和营养物质的红血球们也不放过。

变故发生在自己得到1146号白血球整整半年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预兆。
不对,应该有预兆,这个日期本身说不定就是一种预兆。
或许2048号白血球在来到自己的基地的那一天起,就居心叵测地计划好了一切,遗憾的是,自己自始至终毫无觉察。

正如癌细胞从来没有喜欢过2048号白血球,癌细胞从一开始也没有信任过2048号白血球,什么投诚,什么卑躬屈膝刻意讨好的伎俩,都散发着一股低级而愚蠢的、拙劣的、类似于孩童过家家的味道,与其说是自己征服了2048号,不如说是2048号一直主动地蛰伏在自己的身旁。
2048号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癌细胞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意也不认为以自己的实力需要在意,毕竟,对于一条无足轻重的小泥鳅而言,多行不义必自毙。
然而,癌细胞最后仍然失算了,癌细胞推演过2048号对自己动手的情况,也推演过2048号对自己的部下们动手的情况,并且均已做好了相应的防范策略,但癌细胞做梦也想像不到,2048号真正动手的对象,赫然是与2048号同在嗜中性粒细胞课朝夕相处过的1146号白血球。

癌细胞甚至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眨眼,1146号的身体猛地朝后一栽,癌细胞仅仅来得及抢在1146号直挺挺地倒在坚硬的花岗岩地面的前一秒钟托住1146号的脑袋,接着才注意到1146号的左胸出现了一道显眼的、大而深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汩汩地涌出。
心脏的部位,最重要的部位。
大脑轰然一声巨响,仿佛一个惊天巨雷在癌细胞的体内爆开,炸得癌细胞迷迷糊糊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细胞呆若木鸡,短短的一霎那,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都不记得了。
不可能!
1146号不会有事!
不!
“拜托,求你醒一醒,1146号先生!”
大惊之余,癌细胞手忙脚乱地调动起自己的一部分组织去堵1146号的伤口,试图以此阻止血液继续流失,同时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地呼喊着1146号的编号,拼命地摇晃1146号的肩膀,拍打1146号的面颊,但1146号仍然全无反应,双目紧闭,嘴唇泛白。
“我做到了,我杀了1146号,哈哈哈哈!”
得意地欣赏着此情此景,2048号狂笑不已,过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癌细胞的部下们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摁住2048号,夺下2048号手中的凶器。
一枚尖锥形的物体,应该是某个细菌通常被拿来当作武器的指甲或者牙齿,寒光闪烁、锋利无比,有嗜中性粒细胞们的匕首的一半那么长。
畜牲!
2048号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在哪里弄来的?
又是如何被一直藏匿到现在的?
然而,另一方面,癌细胞也非常清楚,事到如今,即使追究,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为什么?”
癌细胞疾言厉色地质问,爬满整张面孔的一根根血管迅速膨胀到几乎爆裂的程度,两只令人印象深刻的、与众不同的眼睛直勾勾地冲着2048号喷射出熊熊燃烧的、怒不可遏的烈焰,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将2048号活活地咬碎、撕烂,扯得七零八落,再一股脑地吞进腹中,不放过一粒渣滓。
“当然都是因为你,癌细胞先生!我……我喜欢你,第一次目睹你在战场上的英姿,就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为了追随你,我殚精竭力地收集一切有关那些免疫系细胞余党的情报,煞费苦心地策划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向你投诚的计划,好容易排除万难来到你的面前,巴望着你接纳我,赐我一席之地,可结果……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吩咐我的,我都言听计从,每一样都照办,没有一丁点的怨言,哪怕再不舒服,哪怕万般不情愿,也从未悖逆过你半个字,然而……你只把我当成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不,连宠物都不及,在你的心目中,我不过就是一个具有语言功能的玩具!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义无反顾地舍弃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但是你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我一眼,天天所思所想的无一不是1146号,满脑子全是1146号!癌细胞先生,你……你……那个1146号有什么好?1146号……1146号根本就不喜欢你,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不曾为你做过任何事情,有哪一处比得上我?我恨1146号,也恨你,癌细胞先生,所以我就是要杀了1146号,叫你彻彻底底地失去1146号,一辈子,永远!哈哈哈,难过吧,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吧,痛不欲生吧!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都没有办法得到的感情,1146号也别想得到!”
2048号的神情立刻由欣喜变为悲愤,没有半分惧色地迎上癌细胞杀气腾腾的目光,扯着嗓子喋喋不休地高声控诉起来,讲到动情处,一双深蓝灰色的眼瞳之中居然泪光盈然,真的可以称之为声声血,句句泪。
浑身发抖,瞋目裂眦,一只硕大无朋的巴掌迅速从癌细胞的肩膀上生出,一把箍住2048号的脖子。
“不可理喻的疯子,去死!”
激烈地挣扎着,2048号拼尽全力向癌细胞摇了摇头。
“等……等一等,你不可以……杀我。”
“什么意思?”
“我是……主动投诚,您如果这样……咳、咳……这样对待我,以后被其他的免疫系细胞们……知道,会损坏您的名誉,得……得不偿失,还有哪个免疫系细胞……敢来投奔您?”
又是老一套弱智的理由。
不过,既然这个自以为是的白血球痴傻到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罪孽却依旧期待能够凭借着那种荒诞不经的歪理邪说逃过一劫苟且偷生,自己不妨就满足一次。
当初没有取2048号的性命的的确确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自己显然理应立即修正,不过修正的方法并非仅仅有一种。
癌细胞咬牙切齿地笑了笑,松开2048号的脖子,改为牢牢地攥着2048号的下颌。
“有道理。因此,我决定不杀你,而是将你交给你认为的那些长得令人作呕的杂菌,任凭他们随心所欲地处置你。怎么样?”停顿片刻,见2048号一言不发,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癌细胞索性直接转向控制着2048号的一众部下,“你们记住,从现在开始,这个2048号嗜中性粒细胞就归你们了,你们喜欢如何快活,就如何快活,放开了折腾,怎么玩都可以,我一律不干涉,只有一样,不准让2048号死,什么时候2048号痛哭流涕地在你们的面前卑躬屈膝,乞求你们放过,或者乞求你们给一个痛快,什么时候再带着2048号找我领赏,我一定重重地奖励你们。”
“遵命!”
这些部下顿时兴奋不已,精神大振,贪婪地盯着2048号,目不转睛,一脸不加掩饰的欲望,尤其以促炎性细胞因子和核梭杆菌为甚,犹如两只见了血的绿头苍蝇。
两、三分钟的沉寂。
突然,2048号冷不丁地又一次迸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大笑。
“徒劳无功,哈哈哈,可怜的癌细胞先生,无论你怎么做都没用!干掉我又如何,惩罚我又如何,你的1146号已经死了,再不会复活了,即使将我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也回不来了!我杀了1146号,我把1146号杀了,哈哈!”
精神病患者一般地癫狂地笑着,叫着,2048号清秀的五官全部错了位,面目异常狰狞,嘹亮、尖锐的嗓音响彻云霄,穿透力极强,一下子传出很远,直到被癌细胞的那些部下合力拖了出去,完完全全地消失于癌细胞的视野之内,仍然不断地回荡在癌细胞的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癌细胞后来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编号为2048的白血球。
过了大约一个月,癌细胞收到一份报告,声称2048号逃跑未遂,询问如何处理,于是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个词:随便。

紧紧地将1146号抱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1146号的体温越来越低,呼吸和脉搏越来越微弱,癌细胞也越来越深刻而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作为癌细胞,有能力轻易地破坏正常的细胞,抢夺营养,却没能力修复正常的细胞,给予他们所需要的养分。
纵然自己拥有与生俱来首屈一指的复原能力,也仅仅对自己有效果,作用不到别的细胞身上。
只能杀戮,不能拯救。
伏在1146号残存着些许温度的身体上,癌细胞泪如泉涌,肩膀痉挛似的激烈地颤抖着,一行行滚烫而咸涩的泪水与尚未干涸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细胞,总是习惯为其他的细胞们着想的免疫系细胞,唯一诚心诚意地帮助过自己的细胞,不应该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都是自己的错,都怨自己没有保护好1146号。
表面上,癌细胞虽然已经用自己的组织严丝合缝地堵住了1146号淌血的伤口,还是没有办法阻止1146号不可逆转地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毕竟一旦心脏被刺穿,等待任何一个细胞的,包括复原能力尽管不及自己但也极其强大的嗜中性粒细胞的,都是难以避免的死亡。

辅助背心、匕首、飞刀、加水分解喷雾酶、通讯器,除了受体,包括已经以嗜中性粒细胞专用的清洗液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外套,穿戴整齐的1146号安静地平躺在草丛里,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同癌细胞隐蔽的基地间有一段相当遥远的距离,静谧、幽深,生机盎然,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鸟雀清脆、悦耳的啁啾。
癌细胞本来准备把1146号安置在自己的基地的某一处,永远地留在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以便经常去凭吊,不过转念一想,2048号的话不无道理,其实不用2048号提出来,癌细胞也心中有数,自己得到的是1146号的躯壳,不是1146号的感情,1146号当然不喜欢自己,过去也好,现在也罢,包括可预见的以后,1146号从未放自己在心里,将来也不可能放自己在心里,倘若自己没有采取强制性的手段,1146号恐怕早就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回到那群免疫系细胞当中了,就算被囚禁着,身在曹营心在汉,1146号整日里牵挂的也不是自己。
“再见,1146号先生,对不起。”
癌细胞半跪着,在1146号依然柔软的双唇上印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那么,就还自己心尖上的笼中鸟自由吧,反正,灵魂也是一样的。
不忍将1146号埋入黑暗的泥土之中,癌细胞不辞辛劳地找来一条一条缀满绿叶的树枝,层层叠叠地堆放在1146号的上面,直到把1146号整个细胞完完全全地覆盖,或者换一种说法,埋葬。
几朵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野花被癌细胞轻手轻脚地采下,端端正正地摆在1146号的旁边,逸散出一股股柔和而绵长的芬芳。
该走了,沉重地叹一口气,癌细胞站起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癌细胞的身后,千丝万缕明亮而灿烂的光线穿过稠密的树冠照耀着繁茂的草丛和密密麻麻地遮挡住1146号的树叶、枝条,洋洋洒洒地投射下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眩目的、星星点点的光斑。

四十多天之后,癌细胞的末日来到了。

彼时,不计其数突如其来的巨型球状物流星雨一般从天而降,悉数在癌细胞一度固若金汤的、隐蔽的、引以为傲的基地内着陆,宛若长了眼睛,里面钻出数不胜数的机械装置,所向披靡,威力无比,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没有一个细菌或者细胞能够阻止,包括癌细胞自己。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火光、硝烟混合着一连串此起彼伏的、绝望而凄厉的惨叫过后,尘埃落定,历经若干年韬光养晦处心积虑地经营起来的基地顷刻之间化为废墟,部下们也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损失惨重。
没有给癌细胞喘息的机会,嗜中性粒细胞、巨噬细胞、T细胞、B细胞、NK细胞等等一干免疫系细胞组成的千军万马以雷霆万钧之势紧随其后,轻而易举地攻进基地,分散成小股,四处搜寻癌细胞苟延残喘的部下,各个击破,如同收割一茬又一茬手无缚鸡之力的韭菜。
想像中的胜券在握,曾经唾手可得的整个世界,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大梦一场。
无计可施地注视着目力所及之处难以挽回的一切,奄奄一息的癌细胞知道,自己气数已尽,却并不知道弥留之际还能够有机会见到活生生的1146号。

癌细胞直到现在仍然不明白,1146号怎么会如此在乎一个取了1146号性命的凶手,每每回到这座衣冠冢的面前,都难以掩饰溢于言表的悲伤、牵挂、痛不欲生,更不明白,1146号又如何断定是自己杀了2048号。
毕竟,甚至没有任何证据表明,2048号已经死亡。
这座衣冠冢是1146号同别的几个嗜中性粒细胞亲手立下的,2048号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可见一斑,而通过那些隔三差五不厌其烦地来打扫衣冠冢的细胞彼此间的交谈,癌细胞得知,目前为止,2048号仍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和煦的微风开始透出微微的凉意,吹动着1146号白血球的衣衫,吹动着石板上的红色康乃馨,也吹动着癌细胞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停下以手指一遍遍小心翼翼地摩挲着2048这串编号的动作,1146号抬起头,眺望着风吹来的方向,好像正在寻觅着什么。
癌细胞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已经死了很久,如今仅仅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存在,无法继续与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发生一厘一毫的关联,不能嗅到花朵的香味,不能触碰心爱的细胞,和一团虚无缥缈的浓雾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为什么自己此时此刻能够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和温度?
这一处碧草如茵的丘陵上,风更大了,远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阵阴森森的、似曾相识的笑声,有着专属于少年人的沙哑和尖锐,犹如一缕噼里啪啦作响的、直直地往上冒的小火苗,轻微的鼻音带着几分娇憨的性感,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癌细胞感到脊背一阵发冷,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全文完)

提示:继续无奖竞猜,为什么2048要袭击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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