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工作细胞同人,2626X2048)(六)

白血球2626X白血球2048,会开车,双向暗恋,有捏造的幼训染情节。
归来》的续篇。
不排除OOC的可能性,开头可能会甜一阵,之后就要压抑了,算是掺着玻璃渣的糖,不过结尾一定会HE,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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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2048号在做什么,都必须把想问的事情问得一清二楚。
不管2048号愿不愿意,都必须把开诚布公的谈话进行下去。
不管2048号怎么转移话题,怎么敷衍了事,怎么王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保持沉默,都必须坚定立场,不能够被2048号牵着鼻子跑。
抓住要害,不错过机会,得不到2048号知无不言的、言无不尽的答案,明天就坚决不去巡逻。
不,明天是休息日。
做了好一阵的思想建设,2626号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玄关。
灯亮着,却没有看到2048号。
“2048号?”
很快,2048号端着一只洁白胜雪的瓷盘走出厨房。
巧克力毛巾卷。
两个巴掌的长度,棕黑色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细腻的可可粉,毛茸茸的,的确像是一条卷起来的毛巾,飘散出醇厚的牛奶、清新的香草、甜滋滋的糖粉和馥郁的巧克力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显得非常可口,令人垂涎欲滴。
“我又调整了配方的比例,应该不那么甜了,来,尝一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2626号的眼睛顿时变得异常明亮,犹如两盏刚刚被安装上的、崭新的电灯泡,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块,打发得恰到好处的奶油和薄而柔软的饼皮在唇舌之间融为一体,绵密、丝滑的口感妙不可言。
“好吃!”
2048号露出疲惫之中透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失败了这么多次,终于做出2626号喜欢的点心了。”
这一刻,2626号有过一霎那的犹豫。
不行,迟迟下不了决心一拖再拖到头来只会夜长梦多,对自己和2048号都不会有任何的好处,2626号提醒自己。
“谢谢,辛苦了。”在2048号两边的脸颊上各落下一个吻,将咬过的毛巾卷放回瓷盘,2626号拉着2048号一同坐在长沙发上,抓住2048号的手,“2048号,先休息一会儿,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同你商量。”
2048号扑扇着长睫毛,困惑地看着2626号:“是什么?”
2626号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你喜欢……我吗?”
“嗯?”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2048号,无论你对我的态度如何。我认为,两个细胞如果真心实意地相爱,就应该完完全全地信任对方,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托给对方。扪心自问,从小时候到现在,我没有故意向你隐瞒过任何的事情,只要是你问起的。但是,我觉得,你有很多的事情一直都瞒着我,自从你……我们在治疗室见面之后,你就变得……和失踪之前判若两人,迟钝如4989号,也能够觉察到你总是郁郁寡欢,似乎埋藏着什么心事。当然了,我并非有意窥探你的个人隐私,也不是认为你不可以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我只是一想到……1146号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一无所知,你也是,1146号也是,明明是同一个小组的伙伴,明明我们已经交往甚至住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可是……我本来以为,你不告诉我,或许只是缺乏合适的契机,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就……然而,直到现在,你也没有一丁点要跟我解释的意思,不是三缄其口,就是随随便便地用一堆一听就站不住脚的理由来敷衍我,一副准备对我隐瞒一辈子的打算。2048号,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细胞,我也会哭,会笑,有感情,有自己的思想,被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地对待,即使是我,也会难过的,你明白吗?”
毛巾卷的香味和2048号专注的眼神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仿佛一只顽皮的手,不间断地撩拨着2626号的视觉和嗅觉,令2626号魂不守舍,几乎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2626号不免庆幸自己回来之前就打好了腹稿,不然的话,语不成句都是最轻微的程度,恐怕一个把持不住,又会不知不觉地掉进2048号精心地准备妥当的温柔乡,沉溺其中乐不思蜀,再一次地把那些困扰着自己的问题暂时性地抛诸于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2048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办法通过别的渠道自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然而,认认真真地考虑之后,我决定不那样做,我不愿意破坏我们之间或许已经所剩无几的信任,我希望你也和我抱有一致的观点。”
一分钟的沉默。
“我没有告诉4989号。”
“我看出来了。”
“我也没有告诉1146号,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我预料不到后来……所以,1146号是怎么跟你说的?”
“1146号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也清楚,1146号不善言辞,而且不会撒谎,我尽管没有办法从1146号的嘴里套出实情,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1146号不是一无所知,而是存心隐瞒。”
2048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如同启辉器发生故障的日光灯管,接着,突然噗哧一笑。
“好吧,吃完这个,我就告诉你。”
瓷盘里的毛巾卷被塞回2626号的手中。
呃?
也好,虽然摸不透2048号的想法,这款造型独特的甜味点心持续地弥散出的香喷喷的味道对2626号来说倒也是一种痛苦不堪的折磨,2626号已经偷偷地吞咽过不止一次的唾沫了。
“一言为定?”
一杯麦茶。
“一言为定,别噎着,慢点吃。”
接过2048号递来的杯子,2626号感到对方纯粹就是在拖延时间,不过,反正无所谓,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急也不急在那一刻。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瓷盘固然是空的,塑料杯也已经见底了。
2626号将视线转向2048号,而2048号脱下拖鞋,抱着膝盖,坐在2626号的对面,用温柔的目光笑盈盈地望着2626号,像是在红骨髓担任班主任的巨噬细胞慈祥地望着那些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的成红细胞,然后,缓缓地开了口。

癌细胞?
2626号一度以为自己的听觉系统出了故障,将2048号的叙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放了十遍以上,才彻彻底底地理解了对方所表达的意思,于是开始寄希望于自己的听觉系统真的出了故障。
“是真的?”
“当然。”
“你和癌细胞?”
“对。”
2048号肯定的回答残酷地粉碎了2626号脆弱的幻想。
“怎么可能?”
“虽然变异了,癌细胞本质上也是细胞,普通的细胞应该具有的功能,以我所见,癌细胞一样都不少。为什么会不可能?”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你和癌细胞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2626号扳住2048号的肩膀,将2048号牢牢地摁在长沙发的靠背上,直勾勾地盯着2048号的眼睛。
摇头。
“我理解,2626号一直以为得到了我的初吻和第一次,如果有选择,我也宁愿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是2626号的。可惜,没有如果,让我再明明白白地复述一遍,被你们认定为失踪的三十天里,我一直和癌细胞在一起,在癌细胞的秘密大本营里,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给了癌细胞,我们发生了关系,而且不止一次。当然,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我也知道,所以想方设法地溜出来了,向总部报告了关于癌细胞以及癌细胞的秘密大本营的情报,见到了1146号。后面的事情,2626号和1146号、4989号应该都看到了。至于我和癌细胞之间的事情,就是我和癌细胞之间的事情,同第三个细胞没有任何的关系,包括2626号在内,因此2626号也用不着知道,毕竟我们那个时候还不是恋人。总之,事实就是如此,应当告诉2626号的,我现在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2626号了,能不能够接受,愿不愿意接受,都是2626号自己的问题,我没有权利也没有兴趣干涉。”
“那么,通讯器?”
“因为不希望自己作为白血球的身份被曝光,受体、通讯器、匕首、帽子、衣服、飞刀、辅助背心甚至加水分解喷雾酶之类的,我都提前一步处理了。”
波澜不惊的表情和四平八稳的语调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不可理喻。
一定是某个地方弄错了,虽然2048号亲口承认,2626号还是难以相信,以2048号一贯任性、高傲又嚣张的个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跟一个2048号一点都不喜欢的细胞发生关系,何况是癌细胞,一个突变垃圾,免疫细胞天生的敌人。
不过,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性。
“我不觉得你会为癌细胞所吸引,也不认为癌细胞会抓着你的什么把柄,被癌细胞欺骗感情之类的,就更不可能了,是吧?”
2048号哑然失笑。
“显而易见。别用这种愚不可及的问题侮辱我的智商了,我并不喜欢癌细胞,也不认为癌细胞喜欢我,不是两情相悦的细胞们都会发生关系,也不是发生关系的细胞们都会两情相悦。”
2626号的心顿时往下一沉。
“就是说,是癌细胞强迫你那样做的?”
“不对。”
答案并不重要,被2626号敏锐地在一瞬间捕捉到的躲闪的眼神已经揭示了无法否认的真相。
果然。
如此一来,之前2048号一反常态的那些表现都有了极为合理的解释。
说不出的难受。
2626号的眼圈有些湿润,迟疑两、三秒钟之后,突然强硬地一把搂住2048号,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2626号?”
2048号挣扎了一下。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沉默。
“为什么选择的是我?”
沉默。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被我拒绝,2048号要怎么办?”
没有回答。
细胞的思想实在是难以琢磨,2626号在心底默默地感慨着,自己一直认为2048号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的兴趣,尤其是在旧仓库的不愉快发生之后,那个时候,失落归失落,自己仍然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收起任何不应该存在的非分之想,打定主意一辈子都自始至终与2048号保持纯洁的友谊,绝不越雷池半步,不久之前还是如此。然而,经历过那一段甜蜜、美好、温馨、幸福的二人世界的生活,当自己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2048号的的确确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兴趣之后,竟然如此痛不欲生,事实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态却再也回不到从前,变得玻璃一样地脆弱。
这一切当然都不是2048号的错。
2626号不忍心继续追问,也没有勇气去猜想,落到癌细胞的手里,2048号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既然2048号已经主动地勾勒出了希望自己接受的场景,就听2048号的。
如果能够让2048号尽快地摆脱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带来的影响,重新振作起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自己什么都可以双手奉上。
身体。
灵魂。
时间。
精力。
既然2048号选择的是自己。
任何自己拥有的,任何2048号渴望获得的。
除了一项。
感情,确切地说,一种被称之为爱情的、排他性非常强的、自私的感情。
“2048号,对不起。”
“你不必……”
“不,我需要,我必须向2048号道歉。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2048号,我们……仍然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仍然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仍然拥有全然的、没有一丁点怀疑的信任,过去、现在、将来,这些都不可能改变,永远也不可能。但是,我恐怕……我恐怕没有办法继续以恋人的身份和2048号相处了。2048号并不喜欢我,对不对?我也知道,所以,我们何必……再这样自欺欺人地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角色扮演的游戏?我不清楚2048号是怎么想的,而我……真的已经太疲惫了,不得不提前一步谢幕,对不起。”
又是沉默。
2048号不过是不喜欢自己,又不是一门心思要和自己绝交,两个细胞之间的关系除了陌生人和恋人显然还有许许多多别的选项,平心而论,自己也不是葡萄糖,非得每个细胞都喜欢,这么一点不足挂齿的琐事,居然都没有能力去面对,可笑至极。
混蛋。
2626号悄无声息地咒骂了自己一句,将2048号搂得更紧,轻柔地摩挲着2048号的头发,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客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三分钟。
六分钟。
十分钟。
走不下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2626号用嘴唇碰了碰2048号的耳畔垂落的发丝,依依不舍地松开2048号,然后毅然决然地起身,犹如一个差一点溺亡的细胞用尽仅存的力量终于成功地离开令人窒息的水底,挣扎着浮上水面。

一声不大的、清脆的响声。
骨质瓷的碎片。
血。
2626号的嗓音分贝之高,本细胞都吓了一跳。
“不,2048号!”
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还是2048号撞到了桌子,2626号只记得自己站起来的时候,2048号也试图站起来,下一秒钟,桌子一阵摇晃,盛过巧克力毛巾卷的瓷盘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紧接着,2048号一个踉跄,一只脚不偏不倚地踩上那一堆碎片。

半跪在双人床的前面,2626号小心翼翼地为坐在床上的2048号处理脚底的割伤。
纱布。
镊子。
绷带。
一次性的酒精棉签。
谢天谢地,碎片扎得不算深,虽然耗费了一些工夫,但是仍然被完整地取出来了,不需要去治疗室请造血干细胞们帮忙。
“至少明天一天都尽量不要下床,好好地休息。”
2626号一边熟练地进行着包扎,一边一脸严肃地叮嘱。
如果顺利,后天之前大概可以彻底地恢复。
嗜中性粒细胞的愈合能力实际上还是相当强悍的,当然,前提是一定得多补充热量,而且不能够胡乱折腾。

2626号将床头柜上一系列的物品挪去别的地方,摆上水壶、医药箱以及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燕麦片、牛奶、花生酱和两分钟之前刚刚从附近的自动贩卖机采购回来的奶油小饼干、香肠、芝士切片面包、鹅肝罐头之类的即食食品。
“能拿到吗?”
“嗯。”
“我不住在这里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每天按时吃早餐,不舒服的话,一定得休息,不准太勉强自己,保重。”
2048号以不易觉察的幅度点了点头。
仔仔细细地把这套双人间公寓的每一个房间都打量一番,确认应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应该做的都完成了,应该带的都带上了,没有遗漏的地方,2626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拎起自己搬进来的时候携带的拉杆箱,走出卧室,走过客厅,将自己的钥匙轻轻地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打开大门。
结束了。
或许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毕竟,目前是2048号一生当中最为脆弱的阶段,也是2048号非常需要别的细胞尤其是自己陪伴、安慰、肯定、鼓励的时候,于情于理,无论自己的身份是恋人,还是朋友、兄弟,都责无旁贷。
问题在于,2626号清楚,自己做不到。
对,就是做不到,总是做不到,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做到。
自己已经被黑暗和寒冷所笼罩的荒芜一片的内心不可能在2048号的面前开出足以令2048号平复情绪、缓和心态的花朵,更不可能为2048号点燃希望的火光,即使努力地去拥抱2048号,也不可能为2048号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倒是有可能给2048号造成严重的、难以弥合的冻伤。
“对不起。”
背后传来2048号几不可闻的声音。
温热的泪水霎那之间模糊了2626号的视线,犹豫片刻,2626号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抬起胳膊,朝着2048号的位置摆了摆手,就步履蹒跚地走向前方。

(待续)

提示:感觉狠狠地虐了一把2626,有点良心不安。(真的?)
总之,终于码完了到目前为止最难码的部分,趴,以及继续欢迎小伙伴们和我讨论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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